【赵祁】安全感(一发完结)

ooc预警。文里设定厅花和梁璐已经离婚,没有后面的故事。


赵东来发现祁同伟是个相当缺乏安全感的人。

起初他意识到这点,是祁同伟在床上对他的过分依赖。夜里醒来时,祁同伟总是缩成一团,蜷在他的怀里。这时候赵东来就把他抱得更紧一些,握住他的手,跟他十指相扣。

祁同伟比赵东来醒得早一些,赵东来睁开眼睛时,总能对上祁同伟看着他的眼睛,睫毛忽闪忽闪的,眼睛里都是波光。这让赵局长十分把持不住自己。大周末的早晨,他经常一睁眼就把祁同伟按到身下疼爱一番。

偶尔也有赵东来先醒的时候。祁同伟睁眼看不到赵东来,就立刻爬起来,满屋子找他。这时候,赵东来往往在厕所洗漱,或者在厨房准备他的爱心早餐。几次下来,赵东来就赖在床上不起了。他喜欢看祁同伟抖动着睫毛睁开眼睛,涣散的眼神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清明起来。这时候,他就忍不住吻他,捧着他的脸说“早安”。

这些都让赵东来觉得很受用。祁同伟那么爱自己,就像自己爱他一样。

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是在愚人节那天。赵东来在网上看到个关于分手的谎话段子,就随手发到了祁同伟的微信上,想要逗逗他。短时间没收到回复,赵东来没当回事就抛到了脑后。等他开完会再看一眼手机,就被祁同伟的几十条微信吓到了。最后一条,祁同伟说:“东来,我知道我特别不好,但你再给我个机会,可以吗?”

赵东来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捏碎了。他推了后面的所有工作,风驰电掣地奔到省厅,冲进祁同伟的办公室,不管不顾地一把把人揽进怀里。

祁同伟当然没有怪赵东来,这反倒加深了赵东来的不安。他回忆起自己跟祁同伟在一起的这几个月,祁同伟从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,就连一句别扭话都没有说过。

他又想起自己对祁同伟表白的那一天,几乎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勇气。

他喜欢祁同伟很久,一路看着他从缉毒英雄到检察长,到局长,到厅长。看着他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行走于官场,脸上陪着笑,眼睛里却有那么多的不甘愿。但祁同伟有家室,这足以让赵东来止步于此,哪怕他听说过祁同伟和梁璐之间的那点子事,深深地替祁同伟觉得不值。可他能说什么,又有什么立场说。他只能在工作上给予祁同伟最大的支持,至少不让他感到内忧外患腹背受敌。

直到祁同伟与梁璐离婚,赵东来终于坐不住了。他准备了无数套表白方案,把自己平生遇过经历过的所有浪漫招数都在脑袋里演练了一番。他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,假如祁同伟不同意,他就愚公移山铁杵磨针,他相信自己总能把这块冰山暖化。

但祁同伟却没给赵东来这个机会。听到赵东来的表白,祁同伟呆愣了片刻,盯着赵东来的眼睛看了很久,仿佛在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实。于是赵东来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,他说到一半,就听祁同伟说好。祁同伟说:“东来,我愿意,我愿意跟你在一起。”

那阵子,赵东来整个人都被幸福填满了。他和祁同伟搬到一起住,每日把祁同伟照顾得非常好,生怕有什么地方委屈到他。但祁同伟实在太体贴他,从来不说不好,这让赵东来更觉得自己捡到了宝,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给他。

但是直到这一刻,他才终于搞清楚,祁同伟的所有乖顺和体贴来自于什么。

当然是爱,但更多的是害怕。祁同伟是那么的害怕赵东来会离开他。赵东来突然意识到,祁同伟从来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爱他。不,不是不相信赵东来的爱,是不相信自己值得这样被爱,不相信自己拥有这样的幸福。他竟然如此看低他自己。

排山倒海的疼痛席卷了赵东来。他仿佛看到,在祁同伟看似坚强的身体里,藏着一个多么千疮百孔的灵魂。他开始庆幸自己及时发现了这一点。还来得及,他想,他要拥抱祁同伟的灵魂,抚平他所有的伤口,把他扔进蜜罐里,让他甜得爬不出来。

于是,赵东来对祁同伟说:“我们重新开始,一切都重来。”


赵东来出的是怪招。祁同伟觉得赵东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,不仅他这么觉得,就连市局省厅的所有人都这么觉得,一夜之间,这赵局长怎么变得这么的……死不正经!

他一日三次地往省厅跑,送花送饭送温暖,撩猫撩狗撩厅长。程度看不过眼说:“赵局长,你以为我们厅长这么好泡呢!”这话祁同伟怎么听怎么不对味,又听赵东来说:“要是好泡,不早就被你们泡走了?”

直气得祁同伟把程度轰出了门,赵东来继续笑眯眯地撩猫撩狗撩厅长。


对赵东来比较熟悉的反倒是检察院的同志们,他们对此见怪不怪。

陆亦可说:“赵东来这个人吧,嘴上从来就没个把门的,听着特别欠揍。”

侯亮平说:“那怎么公安系统的人都大惊小怪的?”

陈海说:“那是他会装,他在他们厅长跟前保持自己的形象呢。”

侯亮平说:“那现在不装了?原形毕露了?”

陆亦可说:“我觉得赵东来现在特别希望他们厅长削他,最好天天削。”

陈海叹口气说:“能这样就好了,咱们那个老学长啊,活得太委屈。”


一周过去,省厅被赵东来搅合得鸡飞狗跳,祁同伟气得喉结乱颤,终于忍不住指着笑眯眯的赵东来说:“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人这么讨厌!”

赵东来正色说:“你以前对我了解太少了。”他趁着祁同伟愣神的片刻凑过去,在他耳朵边说,“其实吧,我这人不仅讨厌,还特别流氓。”说完就叼着祁同伟的耳垂嘬了一口。

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,拍着桌子喊了声:“赵东来,你给我滚!”

于是赵东来眉开眼笑地滚了,剩下祁同伟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运气。祁同伟气着气着就笑了,吼完这一嗓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特别舒服。祁同伟并不傻,他知道赵东来在做什么。祁同伟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,大了也不敢任性,对任何人都不敢——他付不起那个代价。可赵东来现在却想把他心底那个任性的孩子揪出来,亲亲他,抱抱他,告诉他这里很安全,他不用害怕。

祁同伟现在特别想扑到赵东来的怀里撒撒娇,特别特别想。

然后赵东来就真的推门进来了。他张开双臂,对祁同伟说:“过来。”

祁同伟当时就红了眼眶。

 

当晚,赵东来做得特别卖力,祁同伟被一波又一波的欲望席卷着,有些不知所措。赵东来握住他的手,吻着他的额头,轻声说:“别怕。”于是祁同伟就闭上眼睛随他去了,只是叫得比平日里更大声点。

赵东来搂着高潮后脱力的祁同伟,说:“你猜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?”

祁同伟说:“不是那个表彰会吗?”

赵东来说:“比那个早。当时,我们刑侦队去了孤鹰岭演习。演习结束以后我就去周围田地里溜达,你猜我看见了什么?”

祁同伟仿佛也回忆起了什么,登时有点窘迫。

“有个傻子,胳膊上缠着绷带,拄着拐杖,在田地里念诗。”

祁同伟记得,他念的是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》。

“‘从明天起,做一个幸福的人。’”赵东来轻声呢喃了一句,“你知道你当时的表情吗?我以前从来没见过,一个人可以这么高兴,又这么绝望。”

“后来,我就知道你是谁了。你去了检察院那边当检察长,再后来回咱们这边当局长,然后是副厅长,厅长。我一直在你手底下跟着你。整个公安系统里,我没有服过第二个人。”

“我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。可是后来你结婚了。”

祁同伟不说话,赵东来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。他说:“我知道你活得特别辛苦,特别不开心。后来我想过很多次,那天我怎么就没过去呢?如果我当时走过去,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?你知道吗,我后悔了这么多年。”

祁同伟说:“东来,路都是我自己选的。有什么苦都是我自己活该受着。”

赵东来捧着祁同伟的脸,认真看着他:“祁同伟,那是以前,现在你已经有我了。在我这,你什么都不用怕。以后,我天天宠着你,一点委屈也不让你受。你想闹别扭就闹别扭,想发脾气就发脾气,想打想骂悉听尊便。”

祁同伟笑了:“赵东来,我又不是虐待狂。”

赵东来亲亲他的脸颊,说:“别再当受虐狂就行。”

 

第二天早晨,赵东来趁着祁同伟没醒,在他身上又摸又亲,豆腐吃了个遍。然后,他就被祁同伟一脚踢下了床,史无前例地!

赵东来哀怨地说:“我的厅长大人,我是在喊你起床呢。太阳可都晒屁股啦。”

祁同伟眼睛都不睁,嘟囔着:“不起,不起,就不起。”从旁边抄起个枕头盖在脸上。

赵东来看得心都化了,他爬上床,把枕头拿开,把祁同伟搂进怀里亲了亲,说:“那就再睡会儿。”

祁同伟在他怀里蹭了又蹭,觉得赵东来真的在他心里搁了个蜜罐,让他在梦里都忍不住笑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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